夜戏拍完,舒心忧在灌木旁的椅子上坐着,专注地看着明天的拍摄通告表。
后背突然出现一道人影,吓得她心脏砰砰直跳。
“舒心忧。”
她猛地回头,发现是颜辞站在身后。
四周空无一人,这个片区的工作人员早已走光,舒心忧抬头看着他,不明白这人到底想干什么。
“怎么了?”
“那天抱歉……”颜辞的语气是难得的平淡。
“哦。”恕她直言,她从他的语气和表情里,实在找不出一丝抱歉的诚意。
舒心忧等着他道歉的下文,颜辞则等着她说“没关系”。
两人干干地僵持着,谁也没有后话。
最终还是颜辞先失了耐心,“我会对你负责。”
颜辞一句话让舒心忧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。
what the hell???负责?开什么玩笑!
“什么?”
“我说,我会对你负责。”
“但前提是,你得把身边那些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都撇干净。”颜辞又重申了一遍,附加了个条件。
“不需要。”
开什么玩笑,他脑子抽了吧?要说身边不三不四的男女关系,第一个就是他。
听到舒心忧直截了当的拒绝,他面色一沉,抿紧嘴唇像是在强压怒气,随即从口袋摸出一张磁卡递到舒心忧面前。
舒心忧看着眼前黄色房卡套装着的磁卡,不明所以,“这是?”
“房卡,晚上到我房间。”
“上一秒还在说抱歉,下一秒就塞房卡?从古至今你们男人是不是就两大爱好,逼良为娼和劝妓从良,看来你是想两个都占全了?”舒心忧毫不客气地讽刺。
“你……”似乎没料到女人如此牙尖嘴利,颜辞一时语塞。
他很想反驳“劝妓从良他不否认,但逼良为娼他可没有”,终究还是忍住了。
“晚上到我房间,你没得选,我手机里你的照片可不少。”
“……除了这个,你们就没点新鲜的威胁方式吗?”舒心忧瞪着颜辞,一脸无语。
“威胁?你觉得我会做这么‘可爱’的事?”
颜辞捕捉到她话里的关键词,眼神骤然变得危险,步步紧逼。
“等等,你们?呵呵,看来你招惹的人还挺多。”他冷冷地直视着她。
又来了。
那种眼神,像在审视垂死挣扎的猎物。
她就算要找人负责,对象也绝不可能是他,一个随时可能开启家暴模式的男人,她是嫌命太长才会接受他的负责吧?
舒心忧目光环顾,四下无人。
他不会想在这里掐死她吧?舒心忧后怕地伸出双手,掌心死死抵在他胸膛上,试图阻止他不断靠近。
“别过来!房卡……我拿着!”她急声道。
“呵……”这女人果然吃硬不吃软。
颜辞止住脚步,眉头一挑,重新把房卡递给她。
舒心忧恨恨地一把抓过,颜辞不再言语,转身扬长而去。
确认颜辞走远,她才惊魂未定地长舒一口气。
她审视着房卡上醒目的酒店名称和房卡套上的房号,翻了个巨大的白眼,手臂一扬,干脆利落地将卡片往后一丢,“去你个大西瓜!”
然后,径直走出影视城打车回家。
她是拿了卡,可没说会去开那扇门,她是怂没错,但也是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怂,当然,偶尔脑抽除外。
话分两头。
舒心忧正在熟睡时,颜辞已在酒店房间里等待多时。
他刚洗完澡,腰间只围着一条浴巾,身上还挂着水珠,见舒心忧迟迟未现身,他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,就在这时,敲门声响了。
他放下手机,边擦着湿发边走去开门。
“我不是给你房卡了么。”他语气带着一丝不耐。
门一开,外面站着的却不是舒心忧,而是一个被投资商塞进剧组的十八线小艺人。
女人身穿黑色抹胸裙,妆容精致,站在门口娇滴滴地唤了一声:“颜导。”声音酥麻入骨。
“有事?”颜辞语气冷淡。
“颜导,这是您的房卡吗?我在片场捡到的,特意给您送来了。”
女人递过房卡时,手指状似无意地在颜辞手心轻轻挠了一下。
颜辞迅速抽回房卡:“嗯。”
见他没有后续表示,女人主动开口:“颜导,这么晚了我还上来还房卡,您不请我进去喝杯咖啡吗?”
“这么晚了喝咖啡不合适……”
“酒也可以的。”女人抬手撩了下头发,姿态撩人,目光更是直勾勾地落在颜辞结实的胸肌上。
演艺圈的潜规则向来不少,相比其他导演制片的年龄和颜值,颜辞无疑是佼佼者,即便不为上位,能与他春风一度也是乐事。
颜辞怎会不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