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天后,公冶析又打来电话约她吃饭,舒心忧也没推辞,直接答应了,想着正好和他说说“之后忙的话可以不用见。”
两人刚碰面,公冶析便将一束凯拉玫瑰递给她。
她怔了一瞬,摸不清他的用意,默然接过。
半晌,她才委婉道:“其实我不太喜欢玫瑰。”
他也是上次见她把花转手就送路人了,以为她不喜欢厄瓜多尔梅子玫瑰这次才买的奥斯汀。
“那你喜欢什么?我下次换一种。”
他单手插在裤袋里,为舒心忧拉开了车门,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、掌控一切的自信模样。
“……”问题不在于花的种类,而是根本没有送的必要,但这样说又怕太直接。
“奥斯汀玫瑰花期都很短,只有几天,我不喜欢盛开和凋零都极致的花,一旦离了根茎被裁剪,失去养分供养,即便再艳丽蓬勃也是短暂的,归宿都是垃圾桶。”
她本意是想说不喜欢短暂的东西,话到嘴边,所表述出来的意思却拐了弯。
落在公冶析耳中,他那张好看的脸又扭曲了一下,暗流涌动的眼眸锁定她,仿佛想将她看透。
女人不都喜欢这些仪式感吗?他不禁暗忖,这女人还真是容易伤春悲秋。
“你偶像是林黛玉么?”他语气幽深莫测地吐出这句话。
舒心忧不明所以,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讽刺她矫情,是不是怜香惜玉到要葬花?
“咳咳,去哪吃饭?”舒心忧立刻转移话题,不打算跟可能有直男倾向的男人多费口舌。
上了车,她顺手把花束放在后座。
公冶析的目光在她身上和那束花之间扫了个来回,没说什么。
车驶过几条街道,来到市中心商业区。“下车。”
公冶析把车停在了lv专卖店前。
“喜欢什么自己挑,刷卡就行。”他把舒心忧领到门口,进去前,他从口袋里掏出皮夹。
里面是欧元和瑞士法郎,这是他之前回瑞士时用的钱夹,今早匆忙去公司,没换成常用的国内卡。
他顿了顿,抽出一张卡递给她。
给卡是让她自由支配金钱,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,由她掌握主动权;而他来刷码付款的话,在旁人眼里则是她主动伸手要。
这两种方式,象征意义不同。
舒心忧盯着他手里的卡,瞬间目瞪口呆。
她虽见识有限,但也听过传说的黑卡,据说一刷就能买下一架飞机,公冶析手里这张“黑卡”正是顶级信用卡的象征。
它由银行针对金字塔尖的客户量身打造,门槛极高,年费惊人,不公开发行,也无法主动申请。
持卡人往往消费稳定,即使经济下行也支出不减……目前国内只有工行和招行有资格发行运通黑卡,受邀客户的基本门槛是每年境内消费200万人民币或境外100万人民币。
而公冶析手里那张是瑞银的黑卡,瑞银以客户隐私安全和全球领先的财富管理这几点闻名于世,就连她都有所耳闻。
公冶析居然持有瑞银黑卡!这让她的小心脏受到了惊吓,直呼也算开了次眼界。
她在今天以前,一直以为公冶析顶多是个富二代小开,开的车也是入门级的保时捷911和taycan turbo s,在富二代里也算低调,远不如项丞左、庄际他们张扬。
没想到他竟是深藏不露。
“……”
见舒心忧不说话,公冶析以为是她不喜欢,就开口说:“不喜欢lv?那去hers?想挑几个都行,配货不用担心。”
“或者chanel、gui、iuiu?”年轻女孩似乎也青睐这几个大众化的品牌。
舒心忧心里暗自咋舌。
公冶析谈论名牌包时那平静的表情,就像她去超市买东西一样随意……
真是人比人气死人!她连吃几顿饭都得计算工资,她真怕自己忍不住要仇富了!
这种奢侈品,她扪心自问,做不到动辄就眼睛都不眨地刷出去。
除非遇到极其心动的单品,她才可能狠狠心咬牙买下,或者出国时购入省点税费。
否则,掏空当月工资买并非特别喜爱的东西,她觉得实属没必要,还是几千块的包更符合她的经济考量。
更何况还是公冶析要送她,花别人的钱买自己都舍不得的东西,她做不到心安理得。
他们算什么关系啊?充其量是两个扮演情侣的演员罢了。
哪怕这点钱对公冶析而言如同她的一分钱,于她而言也是无功不受禄,平白占这种便宜,她怕折寿。
“……谢谢你的好意。”
舒心忧坦诚道,“不过你也看到了,我的日常消费都在自己收入范围内。”
她说着举起手中才2k左右的longchap小羊皮饺子包,又指了指挂在脖子上,花了大几千也只算入门款的hifi有线耳机。